一、 时间是最凌厉的武器,平时已习惯放任其随意流淌,而所有纪念性的文字都是逼迫逃遁的人去直面时间的凛冽。 我并不知道怎么来写这个站庆文。我想也许可以讲讲和永恒、罗马相关的时间感受,但一定不要陷入无聊的长吁短叹的回忆。所以,如果在下文发现了长吁短叹,请立刻纠正。 四年前仿佛也仅仅是不久的事,而一年之后的五周年站庆又似乎并不遥远。四年前,在网易的老相识蓝早兴冲冲地拉我到一个刚建立的罗马论坛,好奇地进来之后,发现这个网站的站长就是“11人”的老相识蓝J。 按爱因斯坦的说法,时间的终点即是永恒,所以黑洞代表着通向永恒的近路——而在如我这般无知俗人的理解,永恒是时间源远流长无所终结的流动。我曾经怀抱着一种不可知论来看待世界,以为我们既没法预见未来,所以不必费心假设未来。
二、 “永恒”是一种并不具体的假设,从某个角度看,它假设前提,却并不假设未来,因为未来已为前提所设定。 世界杯的时候,有那么一阵,我对时间恐惧得要命;因为不小心设想了一件从未设想过的未来的事——队长退役。说实话,我没有直面它的勇气,迄今没有。 也许是太习惯躺在“永恒”上睡大觉,我常常自觉不自觉地忘掉队长年已而立,早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愣头青,他甚至已经当了父亲。 托蒂曾有豪言壮志:“我知道,我能获得一个时代。”他也曾表达过对欧洲足球先生、世界足球先生的雄心万丈。然而这都不过是陈年旧事。我胡乱揣测,对已有了小克里斯蒂安的队长而言,这些信誓旦旦的地位也许不如儿子的一个笑靥一声啼哭。 尽管不愿意承认,“辉煌”、“时代”之类的词汇离队长已渐行渐远。没有谁能拥有永恒。也许就像队长始终坚持的娱乐态度一样,对他来说(尤其在职业生涯最严重的伤病之后),现在更重要的是快乐的人生,是享受每一次触球、一场胜利。
三、 永恒,是属于罗马队的。 个体的生命只有刹那芳华,而一支球队却可以有生生不息的传承,并且因这传承而愈见伟大。 总有人或踌躇满志或稍有不甘地穿上猩红色的新球衣,也总有人或无可奈何或急不可奈地蜕去那一身猩红;不管怎样,罗马总在不断地演进与演变中。 我庆幸在过去的六年里罗马始终没有变得更糟,虽然它有过最困难的时候。我硬着心肠不为谁的离去而失落。已然发生的对与错、好与坏,都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毫无意义。即使罗马有永恒,球员和球迷却都只有短短的几年、几十年而已,聪明的做法是珍惜能共同度过的每一场比赛,共同分享的喜悦和遗憾。 斯帕莱蒂、托蒂、德罗西、蒙特拉、梅克斯、齐沃、曼齐尼、塔代伊、帕努奇、佩罗塔,乃至武齐尼奇、皮萨罗……他们等于现在的罗马队,但从这些面孔上依然难以清晰看出未来罗马的模样。谁也无法预知谁的未来。但我们却迷信永恒属于罗马,因为我们所认为的“永恒”是气宇轩昂地横亘于时间之上的。
四、 我相信罗马是几近于永恒的,因为罗马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都几近于信仰——这几近于废话。 但我并不敢说“永恒罗马”是永恒的,因为网站终究更接近于尘世。网络并非虚幻,它需要有真实的人凭着热情和意气去付出。这种坚持势必受到现实种种的羁绊。 对于漫长的“永恒”而言,“永恒罗马”最多也只是一个饱满丰富的坐标点。也许网站会有五年(这是肯定的)、十年(这要问蓝J)、二十年(这不知谁知道)……然时间的长度并不足以丈量“永恒罗马”的价值。 我以为,“永恒罗马”的价值势必要在回忆/回顾中体现的。 司汤达说,活过,爱过,写过。维特根斯坦没那么多诗意,他用大白话说:告诉他们,我度过了美好的一生。——我的意思是,我们没有必要等到要死时才说这样的话,也许当“永恒罗马”已不在、或者我们已离开“永恒罗马”时,某天能对曾经的这段时光煽情上一句类似的话,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说,“永恒罗马”已然永恒。
祝,永恒罗马生日快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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